第十四章 聆听宇宙之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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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悠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，身体近乎本能地紧张起来。 </p>
满月！ </p>
今晚满月！ </p>
对于这一点，他原本应该记的很清晰。 </p>
但因为白天经历了的事情实在太梦幻，以致于让他忘记了这点。 </p>
对于其他人，这当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，但他不同。 </p>
每逢满月的夜晚，他都会听到从宇宙中传来的模糊不清，无法分辨含义的声音，或者说是噪声更恰当些。 </p>
即便是堵住耳朵，吃安眠药也不管用，只能瞪着眼睛，一夜不眠。 </p>
今天，恰好又到了满月的日子。 </p>
“看来今晚是没法睡觉了。” </p>
何悠轻轻叹了口气，不禁想到。 </p>
按照以往的经验，也不是入夜就会听到。 </p>
一般来讲，噪音约莫在晚上九点钟左右出现，然后一直持续到黎明天亮才会结束，十八年来，没有一次例外。 </p>
眼下……还有约莫半个小时，或者不到。 </p>
确认了这一点，何悠也彻底不准备尝试睡觉了，而是起身从书包里翻出两大包咖啡粉，然后用热水冲泡，装在了只大号保温杯里。 </p>
以往，他都是用茶叶或者咖啡来提神，帮助自己撑过去的。 </p>
今天也不例外。 </p>
只是……泡好了咖啡，他忽然看了眼西屋的暗下来的房门一眼，心想还是不要打扰到她才好。 </p>
以往每次被那些噪音困扰，他都会异常烦躁。 </p>
小时候甚至会控制不住地大喊大叫，摔东西，用来缓解情绪。 </p>
虽然近些年已经可以比较好地控制自己，但撑到后面，难免还是会有下意识用头撞墙，或者捶打桌子之类的举动。 </p>
看着，就很吓人。 </p>
家里没人的时候自然不用担心。 </p>
只是今晚终归是有了客人，何悠本能地不想让白枣知晓自己的异常。 </p>
或许是因为面对修仙者的谨慎，亦或者只是单纯地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狂躁失态的一面。 </p>
总之，想了想，他干脆捧着保温杯，又拽了只坐垫，推门来到了院子里。 </p>
然后小心地竖起墙根的梯子，爬到了房顶上。 </p>
何悠家里的平房是那种水泥的，铺着黑色防雨布的那种，不是瓦房，所以平常上面也可以晾晒些东西，乃至于放一些杂物什么的。 </p>
将坐垫平铺在一块干净的防雨布上。 </p>
何悠盘膝坐在屋顶，感受着盛夏夜晚的凉意与寂静，只觉的格外安宁。 </p>
前方的镇子灯火灿烂，宛如铺在地上的银河，只是距离终归太远，那边的噪音传不到这里。 </p>
至于附近的住户们有些已经熄灯，有些没有。 </p>
但都还是安静的。 </p>
只是偶尔有些狗叫声，和虫鸣。 </p>
仰起头，灿烂的星空背景里，一轮巨大浑圆的月亮静静悬挂着在那里，今晚天气晴朗，小镇这边也没有多少光污染，可以清晰地看到月亮上起伏的山脉。 </p>
“咕噜。” </p>
喝了口并不是太好喝的咖啡，何悠抱着杯子望着天空，心绪飞扬。 </p>
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他都是那么不寻常。 </p>
进了秘境，结识了个有些粗心但是甜美可爱的“仙女”，窥见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。 </p>
虽然说白天的时候他看着一直很平静。 </p>
可到这时候，那些情绪终于像是喷泉一样涌了出来，填满了他的心海。 </p>
“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么？不会是梦什么的吧。” </p>
“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多力量超凡的人士？总感觉有些难以接受……” </p>
“宗门、世家……秘境小世界……甚至还有什么千年前封锁消失的仙界，说出去怕是要被人以为是小说看多了，分不清现实。” </p>
“说起来……我从宇宙中听到的那些声音，会不会是从仙界传出来的？” </p>
“咕噜。” </p>
何悠又喝了口，然后被自己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逗乐了。 </p>
怎么可能……想太多了啊！ </p>
你以为自己是谁？那么多强大的修士都找不见仙界，你一个普通人何德何能？ </p>
不要想得太美！ </p>
胡思乱想着，时间过得都快了许多。 </p>
转眼间，时钟转过二十一点，何悠赶忙拧好杯子，深吸了一口气，准备承受一整晚的噪音折磨。 </p>
清冷的夜色中，四野静谧，猛然间，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道清越的奏鸣！ </p>
听起来极为奇特，清冷，仿佛从无垠的宇宙深处，跨越无数距离，径直灌入他的脑海。 </p>
“嗡~” </p>
何悠的身体下意识微微一震。 </p>
十八年来，他经受过二百多次“折磨”，早已产生了某种应激的反应，只是听到这嗡鸣声，便下意识皱紧了眉头。 </p>
他知道，这意味着开始。 </p>
接下来，那些层层叠叠，模糊混乱，无法解析，无法理解，令人满心烦躁的声音就将会降临。 </p>
准时，精确，持之以恒，就如同日升月落，从未断绝。 </p>
“来吧。” </p>
轻轻叹了口气，何悠闭上了眼睛，双拳攥紧。 </p>
然而足足过了五秒，预料中的噪音却竟未到来。 </p>
“恩？” </p>
何悠心下不解，正要睁眼向夜空望一眼，便只觉一道宛如黄钟大吕的声音突兀炸响！ </p>
“噹！！” </p>
那声音极大，仿佛要震碎他的耳膜。 </p>
然而这声音又是如此虚幻，虚幻到了除了他自己，再没有人可以听见。 </p>
“啊！” </p>
何悠陡然用双手捂住了耳朵，面露痛苦，死死咬住嘴唇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 </p>
这声音就如同一只铁锤，仿佛要将他的意识轰碎！ </p>
痛苦中，他并没有注意到，自己的体表，无数的毛孔中透出缕缕青光，经脉中沉寂的，被树妖灌注进来的那澎湃的灵气仿佛被这声音牵引，沸腾。 </p>
何悠只觉大脑一片空白。 </p>
只是本能地大口大口喘气，尝试收拢破碎的意识。 </p>
而就在他刚刚恢复了基本的思考能力，脑海中，便再度有声音回荡。 </p>
那的确是他熟悉的，足足纠缠了他十八年的噪音，每一个音调都没有任何变化。 </p>
然而，就在这个夜晚。 </p>
在小青山下的小院房顶。 </p>
何悠抱着头，愕然发现，那原本无法理解的声音，竟然清晰明白起来！ </p>
他，竟然听懂了来自宇宙深处的声音！ </p>
“昔太荒之岁，吾飞登上界，列仙神之属……掇众法之英，略诸子之奥，总为云笈九卷……习之可以阶云汉之游，览之可以极天人之际……” </p>
一道难以形容的，仿佛直击心灵的诵念声于他脑海中回荡。 </p>
每一个音节都蕴含难以言喻的力量。 </p>
何悠只觉脑海被那声音填满，恍惚间，忘却外物，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人。 </p>
整个心神都被那诵念讲道声吸引，沉浸于一种奇异的状态中。 </p>
慢慢的，他放下了双手，身体近乎本能地盘膝打坐，紧皱的眉头舒展开，神情变得平静且专注。 </p>
呼吸也变得悠长古怪。 </p>
而在看不到的地方，他体内的，被树妖注入的精纯灵气则随着那玄奥的道音，沿着经脉，开始以某种奇异的方式运转。 </p>
随着一个完整周天运转完毕。 </p>
何悠的呼吸愈发绵长，一股令人宁静的气息以他为中心，徐徐扩散开。 </p>
如同一道清风，又宛如平静池塘里荡起的层层涟漪。 </p>
“沙沙……” </p>
小院中，夜风轻起，周遭草木摇摆。 </p>
黑夜一下子变得愈发静谧。 </p>
然而，与小青山下，这宁静的小院不同。 </p>
这一刻，那亘古不变的星空，忽然躁动。 </p>
何悠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，身体近乎本能地紧张起来。 </p>
满月！ </p>
今晚满月！ </p>
对于这一点，他原本应该记的很清晰。 </p>
但因为白天经历了的事情实在太梦幻，以致于让他忘记了这点。 </p>
对于其他人，这当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，但他不同。 </p>
每逢满月的夜晚，他都会听到从宇宙中传来的模糊不清，无法分辨含义的声音，或者说是噪声更恰当些。 </p>
即便是堵住耳朵，吃安眠药也不管用，只能瞪着眼睛，一夜不眠。 </p>
今天，恰好又到了满月的日子。 </p>
“看来今晚是没法睡觉了。” </p>
何悠轻轻叹了口气，不禁想到。 </p>
按照以往的经验，也不是入夜就会听到。 </p>
一般来讲，噪音约莫在晚上九点钟左右出现，然后一直持续到黎明天亮才会结束，十八年来，没有一次例外。 </p>
眼下……还有约莫半个小时，或者不到。 </p>
确认了这一点，何悠也彻底不准备尝试睡觉了，而是起身从书包里翻出两大包咖啡粉，然后用热水冲泡，装在了只大号保温杯里。 </p>
以往，他都是用茶叶或者咖啡来提神，帮助自己撑过去的。 </p>
今天也不例外。 </p>
只是……泡好了咖啡，他忽然看了眼西屋的暗下来的房门一眼，心想还是不要打扰到她才好。 </p>
以往每次被那些噪音困扰，他都会异常烦躁。 </p>
小时候甚至会控制不住地大喊大叫，摔东西，用来缓解情绪。 </p>
虽然近些年已经可以比较好地控制自己，但撑到后面，难免还是会有下意识用头撞墙，或者捶打桌子之类的举动。 </p>
看着，就很吓人。 </p>
家里没人的时候自然不用担心。 </p>
只是今晚终归是有了客人，何悠本能地不想让白枣知晓自己的异常。 </p>
或许是因为面对修仙者的谨慎，亦或者只是单纯地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狂躁失态的一面。 </p>
总之，想了想，他干脆捧着保温杯，又拽了只坐垫，推门来到了院子里。 </p>
然后小心地竖起墙根的梯子，爬到了房顶上。 </p>
何悠家里的平房是那种水泥的，铺着黑色防雨布的那种，不是瓦房，所以平常上面也可以晾晒些东西，乃至于放一些杂物什么的。 </p>
将坐垫平铺在一块干净的防雨布上。 </p>
何悠盘膝坐在屋顶，感受着盛夏夜晚的凉意与寂静，只觉的格外安宁。 </p>
前方的镇子灯火灿烂，宛如铺在地上的银河，只是距离终归太远，那边的噪音传不到这里。 </p>
至于附近的住户们有些已经熄灯，有些没有。 </p>
但都还是安静的。 </p>
只是偶尔有些狗叫声，和虫鸣。 </p>
仰起头，灿烂的星空背景里，一轮巨大浑圆的月亮静静悬挂着在那里，今晚天气晴朗，小镇这边也没有多少光污染，可以清晰地看到月亮上起伏的山脉。 </p>
“咕噜。” </p>
喝了口并不是太好喝的咖啡，何悠抱着杯子望着天空，心绪飞扬。 </p>
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他都是那么不寻常。 </p>
进了秘境，结识了个有些粗心但是甜美可爱的“仙女”，窥见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。 </p>
虽然说白天的时候他看着一直很平静。 </p>
可到这时候，那些情绪终于像是喷泉一样涌了出来，填满了他的心海。 </p>
“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么？不会是梦什么的吧。” </p>
“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多力量超凡的人士？总感觉有些难以接受……” </p>
“宗门、世家……秘境小世界……甚至还有什么千年前封锁消失的仙界，说出去怕是要被人以为是小说看多了，分不清现实。” </p>
“说起来……我从宇宙中听到的那些声音，会不会是从仙界传出来的？” </p>
“咕噜。” </p>
何悠又喝了口，然后被自己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逗乐了。 </p>
怎么可能……想太多了啊！ </p>
你以为自己是谁？那么多强大的修士都找不见仙界，你一个普通人何德何能？ </p>
不要想得太美！ </p>
胡思乱想着，时间过得都快了许多。 </p>
转眼间，时钟转过二十一点，何悠赶忙拧好杯子，深吸了一口气，准备承受一整晚的噪音折磨。 </p>
清冷的夜色中，四野静谧，猛然间，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道清越的奏鸣！ </p>
听起来极为奇特，清冷，仿佛从无垠的宇宙深处，跨越无数距离，径直灌入他的脑海。 </p>
“嗡~” </p>
何悠的身体下意识微微一震。 </p>
十八年来，他经受过二百多次“折磨”，早已产生了某种应激的反应，只是听到这嗡鸣声，便下意识皱紧了眉头。 </p>
他知道，这意味着开始。 </p>
接下来，那些层层叠叠，模糊混乱，无法解析，无法理解，令人满心烦躁的声音就将会降临。 </p>
准时，精确，持之以恒，就如同日升月落，从未断绝。 </p>
“来吧。” </p>
轻轻叹了口气，何悠闭上了眼睛，双拳攥紧。 </p>
然而足足过了五秒，预料中的噪音却竟未到来。 </p>
“恩？” </p>
何悠心下不解，正要睁眼向夜空望一眼，便只觉一道宛如黄钟大吕的声音突兀炸响！ </p>
“噹！！” </p>
那声音极大，仿佛要震碎他的耳膜。 </p>
然而这声音又是如此虚幻，虚幻到了除了他自己，再没有人可以听见。 </p>
“啊！” </p>
何悠陡然用双手捂住了耳朵，面露痛苦，死死咬住嘴唇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 </p>
这声音就如同一只铁锤，仿佛要将他的意识轰碎！ </p>
痛苦中，他并没有注意到，自己的体表，无数的毛孔中透出缕缕青光，经脉中沉寂的，被树妖灌注进来的那澎湃的灵气仿佛被这声音牵引，沸腾。 </p>
何悠只觉大脑一片空白。 </p>
只是本能地大口大口喘气，尝试收拢破碎的意识。 </p>
而就在他刚刚恢复了基本的思考能力，脑海中，便再度有声音回荡。 </p>
那的确是他熟悉的，足足纠缠了他十八年的噪音，每一个音调都没有任何变化。 </p>
然而，就在这个夜晚。 </p>
在小青山下的小院房顶。 </p>
何悠抱着头，愕然发现，那原本无法理解的声音，竟然清晰明白起来！ </p>
他，竟然听懂了来自宇宙深处的声音！ </p>
“昔太荒之岁，吾飞登上界，列仙神之属……掇众法之英，略诸子之奥，总为云笈九卷……习之可以阶云汉之游，览之可以极天人之际……” </p>
一道难以形容的，仿佛直击心灵的诵念声于他脑海中回荡。 </p>
每一个音节都蕴含难以言喻的力量。 </p>
何悠只觉脑海被那声音填满，恍惚间，忘却外物，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人。 </p>
整个心神都被那诵念讲道声吸引，沉浸于一种奇异的状态中。 </p>
慢慢的，他放下了双手，身体近乎本能地盘膝打坐，紧皱的眉头舒展开，神情变得平静且专注。 </p>
呼吸也变得悠长古怪。 </p>
而在看不到的地方，他体内的，被树妖注入的精纯灵气则随着那玄奥的道音，沿着经脉，开始以某种奇异的方式运转。 </p>
随着一个完整周天运转完毕。 </p>
何悠的呼吸愈发绵长，一股令人宁静的气息以他为中心，徐徐扩散开。 </p>
如同一道清风，又宛如平静池塘里荡起的层层涟漪。 </p>
“沙沙……” </p>
小院中，夜风轻起，周遭草木摇摆。 </p>
黑夜一下子变得愈发静谧。 </p>
然而，与小青山下，这宁静的小院不同。 </p>
这一刻，那亘古不变的星空，忽然躁动。 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