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 讨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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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澄随意跟慕容绍宗聊了会，嘱咐他明天开始去大都督府应卯任职，就离开了慕容府。 </p>
倒不是高澄不愿意久留，感情这种事，要慢慢培养，他与慕容绍宗过往实在没什么交集，也找不到多少共同话题，待得久了反而彼此都不自在。 </p>
高澄先去了尚书省都省衙门旁边的京畿大都督府，出于对陈元康能力的信任，高澄很少过问大都督府的事务。 </p>
不同于北齐建国后，京畿大都督府在数次政变中占据有关键地位，如今的东魏权力中心在晋阳。虽然京畿大都督府统领邺城附近包括禁军在内的所有军队，但真正需要用到这股力量对外作战时，估计高氏政权离灭亡也不远了。 </p>
因为陈元康的去任，京畿府诸事都由两名府司马，兼领中兵参军的崔季舒以及兼领外兵参军的王士良处理。 </p>
其实也没多少事，主要就是安排军队轮戍、操演，核算兵器库存，以及将士的任免及赏罚等等。就这么点军务，事关任免、赏罚还需要向高澄请示，得到他的首肯才能颁行。 </p>
高澄遣人唤来了崔季舒与王士良，将慕容绍宗入京畿大都督府任长史一事告知他们。 </p>
王士良倒是脸色平静，他初入幕府，即使长史位置空了出来，也轮不到他坐上去，崔季舒则心中遗憾，却没有表现出来。 </p>
崔季舒兼任中兵参军，名义上统领邺城城内军队，也就是禁军，但实际是由高澄亲信都督斛律光统率。 </p>
反倒是外兵参军王士良倒一如官职，掌控了邺城周边军事力量。 </p>
原以为陈元康去晋阳，长史之位非他莫属，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慕容绍宗，以慕容绍宗的履历和能力，崔季舒也没有理由反对，更何况高澄也说了这是出自高欢授意。 </p>
崔季舒哪里知道高澄对他的态度就是用其才不重其权，当然，他也不孤独，还窝在渤海王府教书的杨愔与他同样的情况。高澄清楚他们的才能，但也知道这两人靠不住，很难全心全意信任他们。 </p>
高澄在京畿大都督府翻阅了些文书盖了几个章就走了，才走几步就拐进了旁边的尚书省都省衙门。 </p>
“左仆射可在？”高澄叫住一名小吏，问道。 </p>
“回禀尚书令，左仆射现在左厢。”那小吏答道。 </p>
“嗯。”高澄点点头，让小吏自己去忙，他则迈步往左厢去寻司马子如。 </p>
做为司马子如的门客，赵彦深在尚书省都府任职书令史，属于尚书省低级职员。 </p>
此时的赵彦深正在左厢阁中为司马子如书写文书，司马子如则坐在主位，头顶还缠了一块白布，当然不是为孙搴戴孝，昨夜请罪时他把额头给磕破了。 </p>
“司马仆射。” </p>
高澄一进门就唤道。 </p>
司马子如见着高澄，起身走下堂，打趣道：“尚书令今日怎么有空来左厢？” </p>
高澄平时连京畿大都督府都去得少，更别提往司马子如与高隆之的左、右厢。 </p>
“登门必然是有事相请。”高澄笑道。 </p>
司马子如正要屏退众吏，此时阁中可不止有赵彦深一名吏员。 </p>
“无妨。”高澄制止，然后叹气道：“今日澄是来向司马仆射求助。” </p>
“尚书令因何事烦忧？”司马子如好奇道。 </p>
“还不是那邢子才（邢邵）向我诉苦，说是政务繁多，却没有足够的吏员驱使。” </p>
司马子如听他这般说也是暗自点头，邢邵不仅要辅佐高澄处理政务，就连写文书都是他的活计。 </p>
“尚书令何不广招吏员？”司马子如问道。 </p>
“都是澄往日里疏忽了，如今诸事积压，也来不及张榜招人。”高澄终于进入正题道：“今日是想请司马仆射帮忙分拨一个吏员替我主笔文书。” </p>
阁内吏员们听见这话，大多面带期盼，为高澄书写文书，哪怕同样只是吏员身份，可前途不可同日而语。 </p>
司马子如眉头微皱，谁愿意把自己使得顺手的吏员让渡给旁人。 </p>
“司马仆射若能帮我，澄必有厚报。”高澄认真道。 </p>
听他这般说，司马子如才勉强答应道：“既然是尚书令所请，子如也不能袖手旁观。” </p>
主要是司马子如见识过高澄出手大方，一年前，做为酬谢，高欢赏了司马子如一百三十金，高澄送了司马子如五十匹骏马。 </p>
而此时司马子如阁中众吏个个挺直了腰背，只有赵彦深心存疑虑。 </p>
“那就多谢司马仆射。”高澄道声谢，也不等司马子如替他指派，自己抢先道：“昨夜澄在仆射府上先后两次遇见一位名叫赵隐的门客，想来也是与他有缘，还请仆射割爱成全。” </p>
司马子如也没想到高澄一开口就要走自己最得力的吏员，赵彦深就是因为行文从无差错，得了司马子如的欣赏，才将他招入尚书省，任书令史。 </p>
犹豫间，司马子如把目光投向赵彦深，赵彦深神色诧异，似乎他也没想到高澄点名要他。 </p>
司马子如不由心道：难不成高澄真是因为少了吏员，随意点个碰过面的人。 </p>
沉吟了一会，司马子如终于开口道：“既然尚书令青睐，子如自当成全。”缓了口气，向着赵彦深道：“彦深，往后你要好生侍奉尚书令。” </p>
说到底如今的赵彦深还只是一个专职办理文书的小吏，司马子如虽然欣赏他，但要说为了留住他，跟高澄闹僵，就有点得不偿失。 </p>
“下吏遵命。”赵彦深低头道。 </p>
确定了赵彦深的归属，高澄也没有妨碍司马子如处理公务，领了赵彦深出门往正院而去。 </p>
两人一路没有交谈，历史上赵彦深能够善始善终自然是个谨慎性子，高澄不说话，他也不出声，就紧紧跟在身后。 </p>
高澄终于想到为什么赵隐会以字通行于世了，高澄七世祖不就叫高隐嘛，想来是为了避讳，北齐建国后，改以赵彦深名世。 </p>
虽然把赵彦深讨要了过来，但高澄并没有想好该怎么安置他，若是继续当个小吏，肯定屈才了，但贸然提拔，也不妥当，也许应该给赵彦深一个展露才华的机会，这样才有理由加以重用。 </p>
高澄随意跟慕容绍宗聊了会，嘱咐他明天开始去大都督府应卯任职，就离开了慕容府。 </p>
倒不是高澄不愿意久留，感情这种事，要慢慢培养，他与慕容绍宗过往实在没什么交集，也找不到多少共同话题，待得久了反而彼此都不自在。 </p>
高澄先去了尚书省都省衙门旁边的京畿大都督府，出于对陈元康能力的信任，高澄很少过问大都督府的事务。 </p>
不同于北齐建国后，京畿大都督府在数次政变中占据有关键地位，如今的东魏权力中心在晋阳。虽然京畿大都督府统领邺城附近包括禁军在内的所有军队，但真正需要用到这股力量对外作战时，估计高氏政权离灭亡也不远了。 </p>
因为陈元康的去任，京畿府诸事都由两名府司马，兼领中兵参军的崔季舒以及兼领外兵参军的王士良处理。 </p>
其实也没多少事，主要就是安排军队轮戍、操演，核算兵器库存，以及将士的任免及赏罚等等。就这么点军务，事关任免、赏罚还需要向高澄请示，得到他的首肯才能颁行。 </p>
高澄遣人唤来了崔季舒与王士良，将慕容绍宗入京畿大都督府任长史一事告知他们。 </p>
王士良倒是脸色平静，他初入幕府，即使长史位置空了出来，也轮不到他坐上去，崔季舒则心中遗憾，却没有表现出来。 </p>
崔季舒兼任中兵参军，名义上统领邺城城内军队，也就是禁军，但实际是由高澄亲信都督斛律光统率。 </p>
反倒是外兵参军王士良倒一如官职，掌控了邺城周边军事力量。 </p>
原以为陈元康去晋阳，长史之位非他莫属，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慕容绍宗，以慕容绍宗的履历和能力，崔季舒也没有理由反对，更何况高澄也说了这是出自高欢授意。 </p>
崔季舒哪里知道高澄对他的态度就是用其才不重其权，当然，他也不孤独，还窝在渤海王府教书的杨愔与他同样的情况。高澄清楚他们的才能，但也知道这两人靠不住，很难全心全意信任他们。 </p>
高澄在京畿大都督府翻阅了些文书盖了几个章就走了，才走几步就拐进了旁边的尚书省都省衙门。 </p>
“左仆射可在？”高澄叫住一名小吏，问道。 </p>
“回禀尚书令，左仆射现在左厢。”那小吏答道。 </p>
“嗯。”高澄点点头，让小吏自己去忙，他则迈步往左厢去寻司马子如。 </p>
做为司马子如的门客，赵彦深在尚书省都府任职书令史，属于尚书省低级职员。 </p>
此时的赵彦深正在左厢阁中为司马子如书写文书，司马子如则坐在主位，头顶还缠了一块白布，当然不是为孙搴戴孝，昨夜请罪时他把额头给磕破了。 </p>
“司马仆射。” </p>
高澄一进门就唤道。 </p>
司马子如见着高澄，起身走下堂，打趣道：“尚书令今日怎么有空来左厢？” </p>
高澄平时连京畿大都督府都去得少，更别提往司马子如与高隆之的左、右厢。 </p>
“登门必然是有事相请。”高澄笑道。 </p>
司马子如正要屏退众吏，此时阁中可不止有赵彦深一名吏员。 </p>
“无妨。”高澄制止，然后叹气道：“今日澄是来向司马仆射求助。” </p>
“尚书令因何事烦忧？”司马子如好奇道。 </p>
“还不是那邢子才（邢邵）向我诉苦，说是政务繁多，却没有足够的吏员驱使。” </p>
司马子如听他这般说也是暗自点头，邢邵不仅要辅佐高澄处理政务，就连写文书都是他的活计。 </p>
“尚书令何不广招吏员？”司马子如问道。 </p>
“都是澄往日里疏忽了，如今诸事积压，也来不及张榜招人。”高澄终于进入正题道：“今日是想请司马仆射帮忙分拨一个吏员替我主笔文书。” </p>
阁内吏员们听见这话，大多面带期盼，为高澄书写文书，哪怕同样只是吏员身份，可前途不可同日而语。 </p>
司马子如眉头微皱，谁愿意把自己使得顺手的吏员让渡给旁人。 </p>
“司马仆射若能帮我，澄必有厚报。”高澄认真道。 </p>
听他这般说，司马子如才勉强答应道：“既然是尚书令所请，子如也不能袖手旁观。” </p>
主要是司马子如见识过高澄出手大方，一年前，做为酬谢，高欢赏了司马子如一百三十金，高澄送了司马子如五十匹骏马。 </p>
而此时司马子如阁中众吏个个挺直了腰背，只有赵彦深心存疑虑。 </p>
“那就多谢司马仆射。”高澄道声谢，也不等司马子如替他指派，自己抢先道：“昨夜澄在仆射府上先后两次遇见一位名叫赵隐的门客，想来也是与他有缘，还请仆射割爱成全。” </p>
司马子如也没想到高澄一开口就要走自己最得力的吏员，赵彦深就是因为行文从无差错，得了司马子如的欣赏，才将他招入尚书省，任书令史。 </p>
犹豫间，司马子如把目光投向赵彦深，赵彦深神色诧异，似乎他也没想到高澄点名要他。 </p>
司马子如不由心道：难不成高澄真是因为少了吏员，随意点个碰过面的人。 </p>
沉吟了一会，司马子如终于开口道：“既然尚书令青睐，子如自当成全。”缓了口气，向着赵彦深道：“彦深，往后你要好生侍奉尚书令。” </p>
说到底如今的赵彦深还只是一个专职办理文书的小吏，司马子如虽然欣赏他，但要说为了留住他，跟高澄闹僵，就有点得不偿失。 </p>
“下吏遵命。”赵彦深低头道。 </p>
确定了赵彦深的归属，高澄也没有妨碍司马子如处理公务，领了赵彦深出门往正院而去。 </p>
两人一路没有交谈，历史上赵彦深能够善始善终自然是个谨慎性子，高澄不说话，他也不出声，就紧紧跟在身后。 </p>
高澄终于想到为什么赵隐会以字通行于世了，高澄七世祖不就叫高隐嘛，想来是为了避讳，北齐建国后，改以赵彦深名世。 </p>
虽然把赵彦深讨要了过来，但高澄并没有想好该怎么安置他，若是继续当个小吏，肯定屈才了，但贸然提拔，也不妥当，也许应该给赵彦深一个展露才华的机会，这样才有理由加以重用。 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