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早回家的晚班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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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，第一缕阳光还没有穿破云霄，我就已经起床开始算账了。</p>
把所有零钱和存款都放在桌上，一毛一毛的计算。</p>
如果一切顺利，在房租到期前的最后一天，应该刚好可以攒够租金。</p>
我把钱捋平，叠好，整齐的放在自己的钱包里。</p>
从昨天到现在，一直也没有收到“业务”短信，可能是最近新出了太多的电视剧，弄得大家都没时间搞对象了。</p>
我也在担心，万一没有凑够钱要怎么办？</p>
我大概会回到那个破旧的塑钢房子里，在河边的一片废弃楼房中，用集装箱一样的东西搭起来的集体宿舍。</p>
那里就是个贫民窟，居住的大多都是外地来城市打工的农民，那里的条件很差，严格的来说根本不能算作是房子。</p>
夏天很热，冬天很冷，也没有空调，连窗户都可能打不开。</p>
有些带手艺的居民会给自己的房子按一个塑钢窗户，阳光就从玻璃里透了进来，虽然采光得到了解决，但最大的问题就是屋子里的东西会被看得一清二楚，随之而来的便是小偷了。</p>
人穷的时候，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。</p>
因为屋子里没有洗澡的地方，房东就在外面搭了几个淋浴室，大家轮流洗澡，一间三平米的小屋子，一个喷头，一个下水道，外面连着太阳能的热水器，质量也是惨不忍睹，基本上阴天下雨，就不用再想洗澡的事情了。</p>
如果你在淋浴室外面看到一个男人蹲在那里不起来，那肯定是在偷看女人洗澡。</p>
他们的作案工具也很简单，只用一根吸管就可以搞定，但具体怎么操作的，这里不便描述。</p>
所以女生洗澡的时候，一般都是成群结队，一个人洗澡，一个人盯梢。</p>
如果没有人给你把守，那被人偷窥也是活该。</p>
住在那里的男人多半是光棍儿，不然就是一年半载见不到老婆的人，有的甚至看到女人，就变得疑神疑鬼，非常吓人。</p>
我真的不想再回到那里，忍受不了那破烂不堪的屋子，还有睡觉都要睁半只眼的不安。</p>
现在，我只能期盼在房子到期之前可以顺利攒够钱，我也就离那个“地狱”远了一点。</p>
而此时，我也在担心另一个人的安危，我的妈妈，她换了手机号，也没有再联系我，往常她会在月底之前回来一次，还清房租，再给我一点零花钱，可这一次，她也“失踪”得太久了，我确实有点担心。</p>
我看了一眼时间，差不多可以准备午饭了，其实自己并不知道要吃什么，如果你总是一个人在家，就能明白什么叫懒得吃饭。</p>
我站起身，可能是因为用力过猛，脑袋忽然疼了一下，我左右晃了晃头，疼痛反而更加剧烈了。</p>
我没有特别在意，走到厨房，煮了一碗面吃，清汤寡水的面条，连个鸡蛋都没有，也许换作旁人，可能咽都咽不下去，不过我却已经习惯了如此。</p>
我从来不会因为吃到好吃的东西而感到开心，甚至肉和青菜对我来说，味道都没有什么差别。</p>
有时候，我真的羡慕那些通过吃就可以得到满足的人，快乐之于他们，可谓是触手可及。</p>
所谓幸福，也许就是我想要一捧沙，而你却给了我一座山丘。</p>
如果你的愿望是一滴水，那下一场雨你就会感到幸福，如果你的愿望是一片海，那即使把所有的河流都给你，你还是不会满足。</p>
所以，这个世界最富有的人，不是拥有最多的人，而是需要最少的人。</p>
但最害怕的事情，就是可以让他感觉快乐的东西，是心头里的虚无，那可能是一个人，也可能是一段情，从此，他便得也忐忑，失也忐忑。</p>
我梳洗打扮后，又坐车来到公司，这一路上胃就不是很舒服，到了单位，换上制服，站在收银台前，感觉空调里的凉风就开始作祟。</p>
中午吃的面条，终于在胃里一通翻云覆雨之后，全都涌到了我的嗓子眼。</p>
我赶紧跑到了卫生间，放了它们自由。</p>
“爱琳，你没事吧！”</p>
丽丽姐在门外喊道。</p>
“没……关系……”</p>
胃里还是会翻倒出来一些酸水，我的身体仿佛在和灵魂搏斗一样难受。</p>
“你还好吧？用不用送你去医院？”</p>
丽丽姐的语气变得更加焦急了，我打开门，捂着肚子走了出来。</p>
“我没事儿，丽丽姐，可能就是凉着了。”</p>
“你脸色好差啊，嘴唇都白了，还能行么？不行就回家吧……”</p>
“不用了，我还能坚持。”</p>
我彳亍着走到台前，尽量让自己保持好状态。</p>
就算坚持不了也要继续坚持，不然凑不够钱，我就要去那个“地狱”里生活了，想想就可怕，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，告诉自己不要想，不要想……</p>
不一会儿，经理也走到我的面前，看着我说：</p>
“我听丽丽说你不太舒服，怎么样了？不行就休息一天。”</p>
“真的没事，经理，不用担心我，就是有点消化不良，吐完就好了。”</p>
“嗯，有事儿就到我办公室来，别硬撑。”</p>
“好，对了，经理，今天给我结一下工钱吧，我有急用。”</p>
“行，晚上7点就来我办公室吧，今天我让你早走一会儿，我按一天给你算，回家好好睡一觉。”</p>
“嘿嘿，谢谢经理。”</p>
我暗自庆幸，身边的人还都比较善解人意。</p>
一天很快就过去，天色也有些黑了，七点钟人还有点多，我陪她们忙到了七点半左右，才准备回家。</p>
经理给我结了钱，里面还多了50块，大概就是那个“微笑奖励”吧。</p>
我心满意足的走到车站，站台里全是等待回家的下班族，他们有的翻手机，有的打电话，有的看报纸，谁和谁都没有交集。</p>
市中心的道路还是很拥挤的，10分钟前来的公交车，我还可以看到它的影子。</p>
一连过去好几辆车，才等到可以回家的那辆。</p>
门还没有开，人们就已经准备好了冲上去的准备，还有几个人在后门跃跃欲试的等待着时机，如此下去，恐怕里面的人又要被压缩得严丝合缝了。</p>
经过一番你推我搡之后，我终于站在了一个比较靠后的位置，那里的扶手比较多，不容易摔倒。</p>
车发动了，我看着那些挤不上来的人而暗自窃喜，觉得自己无比幸运，可是，当我把手放在口袋里的那一刻，我突然慌了。</p>
“谁偷了我的钱包！”</p>
第二天一早，第一缕阳光还没有穿破云霄，我就已经起床开始算账了。</p>
把所有零钱和存款都放在桌上，一毛一毛的计算。</p>
如果一切顺利，在房租到期前的最后一天，应该刚好可以攒够租金。</p>
我把钱捋平，叠好，整齐的放在自己的钱包里。</p>
从昨天到现在，一直也没有收到“业务”短信，可能是最近新出了太多的电视剧，弄得大家都没时间搞对象了。</p>
我也在担心，万一没有凑够钱要怎么办？</p>
我大概会回到那个破旧的塑钢房子里，在河边的一片废弃楼房中，用集装箱一样的东西搭起来的集体宿舍。</p>
那里就是个贫民窟，居住的大多都是外地来城市打工的农民，那里的条件很差，严格的来说根本不能算作是房子。</p>
夏天很热，冬天很冷，也没有空调，连窗户都可能打不开。</p>
有些带手艺的居民会给自己的房子按一个塑钢窗户，阳光就从玻璃里透了进来，虽然采光得到了解决，但最大的问题就是屋子里的东西会被看得一清二楚，随之而来的便是小偷了。</p>
人穷的时候，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。</p>
因为屋子里没有洗澡的地方，房东就在外面搭了几个淋浴室，大家轮流洗澡，一间三平米的小屋子，一个喷头，一个下水道，外面连着太阳能的热水器，质量也是惨不忍睹，基本上阴天下雨，就不用再想洗澡的事情了。</p>
如果你在淋浴室外面看到一个男人蹲在那里不起来，那肯定是在偷看女人洗澡。</p>
他们的作案工具也很简单，只用一根吸管就可以搞定，但具体怎么操作的，这里不便描述。</p>
所以女生洗澡的时候，一般都是成群结队，一个人洗澡，一个人盯梢。</p>
如果没有人给你把守，那被人偷窥也是活该。</p>
住在那里的男人多半是光棍儿，不然就是一年半载见不到老婆的人，有的甚至看到女人，就变得疑神疑鬼，非常吓人。</p>
我真的不想再回到那里，忍受不了那破烂不堪的屋子，还有睡觉都要睁半只眼的不安。</p>
现在，我只能期盼在房子到期之前可以顺利攒够钱，我也就离那个“地狱”远了一点。</p>
而此时，我也在担心另一个人的安危，我的妈妈，她换了手机号，也没有再联系我，往常她会在月底之前回来一次，还清房租，再给我一点零花钱，可这一次，她也“失踪”得太久了，我确实有点担心。</p>
我看了一眼时间，差不多可以准备午饭了，其实自己并不知道要吃什么，如果你总是一个人在家，就能明白什么叫懒得吃饭。</p>
我站起身，可能是因为用力过猛，脑袋忽然疼了一下，我左右晃了晃头，疼痛反而更加剧烈了。</p>
我没有特别在意，走到厨房，煮了一碗面吃，清汤寡水的面条，连个鸡蛋都没有，也许换作旁人，可能咽都咽不下去，不过我却已经习惯了如此。</p>
我从来不会因为吃到好吃的东西而感到开心，甚至肉和青菜对我来说，味道都没有什么差别。</p>
有时候，我真的羡慕那些通过吃就可以得到满足的人，快乐之于他们，可谓是触手可及。</p>
所谓幸福，也许就是我想要一捧沙，而你却给了我一座山丘。</p>
如果你的愿望是一滴水，那下一场雨你就会感到幸福，如果你的愿望是一片海，那即使把所有的河流都给你，你还是不会满足。</p>
所以，这个世界最富有的人，不是拥有最多的人，而是需要最少的人。</p>
但最害怕的事情，就是可以让他感觉快乐的东西，是心头里的虚无，那可能是一个人，也可能是一段情，从此，他便得也忐忑，失也忐忑。</p>
我梳洗打扮后，又坐车来到公司，这一路上胃就不是很舒服，到了单位，换上制服，站在收银台前，感觉空调里的凉风就开始作祟。</p>
中午吃的面条，终于在胃里一通翻云覆雨之后，全都涌到了我的嗓子眼。</p>
我赶紧跑到了卫生间，放了它们自由。</p>
“爱琳，你没事吧！”</p>
丽丽姐在门外喊道。</p>
“没……关系……”</p>
胃里还是会翻倒出来一些酸水，我的身体仿佛在和灵魂搏斗一样难受。</p>
“你还好吧？用不用送你去医院？”</p>
丽丽姐的语气变得更加焦急了，我打开门，捂着肚子走了出来。</p>
“我没事儿，丽丽姐，可能就是凉着了。”</p>
“你脸色好差啊，嘴唇都白了，还能行么？不行就回家吧……”</p>
“不用了，我还能坚持。”</p>
我彳亍着走到台前，尽量让自己保持好状态。</p>
就算坚持不了也要继续坚持，不然凑不够钱，我就要去那个“地狱”里生活了，想想就可怕，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，告诉自己不要想，不要想……</p>
不一会儿，经理也走到我的面前，看着我说：</p>
“我听丽丽说你不太舒服，怎么样了？不行就休息一天。”</p>
“真的没事，经理，不用担心我，就是有点消化不良，吐完就好了。”</p>
“嗯，有事儿就到我办公室来，别硬撑。”</p>
“好，对了，经理，今天给我结一下工钱吧，我有急用。”</p>
“行，晚上7点就来我办公室吧，今天我让你早走一会儿，我按一天给你算，回家好好睡一觉。”</p>
“嘿嘿，谢谢经理。”</p>
我暗自庆幸，身边的人还都比较善解人意。</p>
一天很快就过去，天色也有些黑了，七点钟人还有点多，我陪她们忙到了七点半左右，才准备回家。</p>
经理给我结了钱，里面还多了50块，大概就是那个“微笑奖励”吧。</p>
我心满意足的走到车站，站台里全是等待回家的下班族，他们有的翻手机，有的打电话，有的看报纸，谁和谁都没有交集。</p>
市中心的道路还是很拥挤的，10分钟前来的公交车，我还可以看到它的影子。</p>
一连过去好几辆车，才等到可以回家的那辆。</p>
门还没有开，人们就已经准备好了冲上去的准备，还有几个人在后门跃跃欲试的等待着时机，如此下去，恐怕里面的人又要被压缩得严丝合缝了。</p>
经过一番你推我搡之后，我终于站在了一个比较靠后的位置，那里的扶手比较多，不容易摔倒。</p>
车发动了，我看着那些挤不上来的人而暗自窃喜，觉得自己无比幸运，可是，当我把手放在口袋里的那一刻，我突然慌了。</p>
“谁偷了我的钱包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