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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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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南山最高山顶。几颗孤星零星碎碎，几声空啼零空怵怵。
不觉间，月色诡异了起来。石洞外头的两人却已经热泪滚烫。
小鹿被感动了，原来在这个世界，竟有人一直在关心着自己。所以，在这一刻她也懂了。
“所以，路之一，你是当日里头送我粉色雨伞的那个路人对吗？”她浮动着美丽的唇角，轻轻的问着，“所以，路之一，你是当日里，与着人家争斗抢我雪莲花的高手吗？所以，你是当日在通天教中帮我恢复脚伤的那个人，对吗？”
世界真的很奇妙，原来一切的一切，原以为那么多的巧合，竟是她身边一直有那么一个人，她从未感受到的，在一直保护着她。
路之一点了点头。
“所以，你知道建峰的下落，对吗？”问着问着，她还是问到了他。
路之一笑了笑，他再次转过了头去，不觉间他的眼眸竟变成了天蓝色，一缕一缕的透着幽光，他的心里头有说不出的难过。
但是他不怪她，他又怎么会怪她呢。遇到她，他就注定了被伤害得束手无策。
他回答道：“关于那个男子，你放弃吧。如果你不想受到伤害，就放弃。他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。”
小鹿不解，对方似乎知道的很多，可是他凭什么这么说。
难道两个明明相爱的人，一定要被世俗支配吗？她不信。
突然间，她再也收不住眼角的泪珠，却如同那江河之间，一下子变得排山倒海了起来。
难过，亦或是心伤。
“谢谢你的劝告。”她强忍着，哽咽着，才从嘴里边说出了这句话来，“我不会放弃的。如果我放弃了，等于我放弃了所。那我在这个世界，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？我还不如今日就从这山上跳了下去，还不如早就死在了敌人的刀下。”
“你疯...”路之一欲言又止，他是多么想要劝说她，多么想要告诉她，关于现在的他，可是他始终说不出口。
他挣扎着，明明是他是她痛苦的源泉，为什么她的执念，她心中所谓的爱，就逼着她走到了这一幕幕呢？
“谢谢你！”她再次道谢，“我不会输的。我相信他，我也相信自己。无论如何，我相信，只要他是真心待我，我们就不会真的分开。如同那个海，当我在世间最最绝望的深渊，可是他出现了。”
说到这里，小鹿顿了顿，“他便给了我世间最多的勇气和信心，告诉我应该如何活下去。”
“今生错爱。”路之一笑了笑，泪水萦绕在他的眼眶，也只有对着她，他才真的会毫不避讳的流泪，“无力挽回。小鹿，但愿我们曾经的那个赌，你不会输。也希望我不会输。”
他在骗自己。他也以为就这样，可以骗到自己的心。
然而，这一切变得可笑了起来。
那么，关于天命，便再也无法避讳。
“关于沈建峰那个男子。”他说，“我想告诉你的是，他还活着。活得很好。”
“既然你知道那么多，那可以告诉我，我和他什么时候可以见面呢？”小鹿问到。
“快了吧。”路之一的话突然间变得冰冷了起来，“你不要后悔。”
“我不会的。”小鹿摇头。
“那好。”路之一的话突然间又是阴森森的了，“你们很快就会见面了。命中注定，你会被他伤得体无完肤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小鹿说。
“以前我也不信。”路之一摇头，“曾经我也不信，但是当我遇到了你，所以我信了。”
久久的，路之一的这句话萦绕在了空中，但是他却突然间消失得不见了，除了眼角的泪水，小鹿真的开始怀疑眼前的男子，刚刚真的来过。
但是他说过的话，却如同一阵沙漠里的龙卷风，在小鹿心中深深的掀起了一个巨涡，使得她久久不能平静下来。
小鹿留在了原地，不停的思考着。莫名的一切让她着急了起来，在这一刻，她却更加的渴望能够见到顾夫子，希望能从那个神算的口中，得知自己未来的一二。
说来也真是可笑，明明命运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，为什么一定要去奢求有什么样的结局呢？
忽而她就笑了，望着那微微弱弱的月光，她在不经意间就那么的笑了起来。
“隆！”不觉间，顾夫子已经从山洞中醒来，那石门便打开了，小鹿循声忘了过去，却看见了这夜色之中的难得光明，珠光玉器之间，毫无遗漏的展示着这终南山的富有。
慢慢的，她就往着那些光明，朝着顾夫子休息的洞穴走了去。
顾夫子正在打着坐，抿嘴笑了笑，便闭着眼睛说道：“老了老了，这有人来了都快感受不到了，有心无力啊有心无力。”
忽而，小鹿见着这小老儿还挺能调揩的，便对他说道：“是嘛，我看你是故意的，你是瞅见了你门外有很厉害的敌人，一下子吓得不敢说话了吧。”
“小小女子，休得无礼。”顾夫子睁开了眼睛，瞪得大大的望着小鹿，“你这孩子，怎么能这么说呢？敌人是真的强大，可是本人也不差。”
“喔。”小鹿点头，往着那个正襟危坐间倒是有几分气魄的小老儿，和她的师傅师叔倒是有几分相似感，所以总会让她觉得有那么一丝亲切的感觉。
“顾夫子！”她说，“对方那么厉害，究竟是什么人啊？”
见她一语扼住了重点，索性顾夫子也不藏着掖着，他点了点头，在抚了抚他那长白长白的胡子，便语重心长的说道：“这路之一可是大有来头，你没看见你身后背着的碧血剑嘛？当年楚奇就是靠着它，灭了路之一的众族人，他父辈一代苟活于世，就是为了寻仇，但楚家力量过于强大，但在他这代，应该就出了这么一个天才。饿算得上是奇迹啊。”
“天才？”小鹿怔怔的问到，“就是像仙九九那般的天才嘛？”
说到这里，她有些自愧不如，有的人真的天生就比较聪明，但是大多数人则是后天的努力，说到天才，那也是让人向往的，但是关于天才的寂寞又有谁人能懂的呢？
“仙九九？”顾夫子问了句，神色之间皆是自信满满，只见他红润着脸庞点头说道：“她也算是天才吧。但距离真正意义上旷世奇才还是不够。正如你所见，世间曾经出过楚奇、天蚕那样的天才，而你原则上的距离他们都很近，所以你很幸运，手无缚鸡之力却继承了天才的衣钵，站在他们思想的肩膀上俯瞰着今生。”
小鹿点点头，这顾夫子说的倒是很有道理，索性她问道：“那你究竟是要表达什么呢？就是路之一真的很恐怖吗？”
“非也非也。”顾夫子摇头，“路之一是很厉害，但他是有死穴的，就是关于天命。也就是关于碧血剑和他家族之间的世仇，相信你也些许明白了这一切。所以，这世间唯一能战胜他的人，只有你。许是你用了阴谋诡计，或者是美人计，反正星空所说，他是难逃你手的了。”
说着说着，他又笑了起来。
这个无时无刻不在窥测着天命的人，似乎对一切都很有把握的样子。
小鹿有些无奈，瘪了瘪嘴，便在那石桌之上认真的坐了下来，开心的打探着顾夫子桌面之上的月光杯。
她问道：“顾夫子老前辈，你这都没有月光的，还弄这么名贵的器物，我看啊，着倒是真的寒碜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顾夫子大笑了起来，“你啊你！怎么和你师傅如出一辙，调揩我就算了，着泼性啊，都是妥妥的像。”
“那可不是吗？”小鹿撅了撅嘴，手中倒腾着月光杯道：“我可是得到了我师傅的真传，走到哪儿，都是很厉害的样子喔。”
“哈哈哈！”顾夫子抬起了手指指着小鹿就开始笑，“你啊你，跟你说那么多，你给我说这个，你还想不想听我给你说下去了。”
他故意问到，就想看看这小鹿的态度是什么样的，顺便考验考验她。
“那你先卟上一卦咯。”小鹿调皮一笑，“索性你卟卟卟，不就知道了。你那么聪明的，难道这个都不能算出来啊。”
“哈哈。”顾夫子笑着，对方还不忘将他的军，索性他也不闲着，“小鹿啊，都说女人心，海底针，又特别是你这样善变的女孩子，我哪里能算的着，若是每个人都能算准了你的命运，那人不得了了。”
“哈哈！”小鹿开心的问到，“那你是能算还是不能算？”
“能！”顾夫子答道。
“那好！”小鹿子站了起来，跑到了顾夫子的面前，瞪大了眼睛问道：“你且算算，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沈建峰？我和他会在什么时候结婚成亲，我和他又会在什么时间段有个小宝宝呢？还有，我和他什么时候能真正意义上的回家。”
“问的太多！”顾夫子没好气的说道，“现在你只能问一个问题，我姑且为你算上一卦。况且，你这丫头，如今身为女将，嘴里头全是儿女情长的，也不知怎么的那碧血剑就选择了你。且你竟那么好的运气，竟得到了那天蚕神医的真传。我终南山上那么多弟子，勤学苦练，怎么就没你那么好的狗屎运呢？”
说着说着，这顾夫子就感叹了起来，而小鹿子只能垂着眉，这一切能怪她么？
她也很无助的好吗？况且天下奇人异事是那么的多，她还真的不算作什么。只是偶尔意义上，她有些阴谋诡计罢了。
“顾夫子！”小鹿喊了句，见着他垂然的点了头，便继续说道：“那你且帮我算算我是否能和建峰有情人终成眷属就好了。”
此刻，小鹿是瞪大了眼睛望着顾夫子，只见她那清脆的眸子那是一闪一闪的，如那夜晚的星辰般明亮且期冀着，但着顾夫子并不解这个风情，一口回绝了她。
“小鹿啊。”他说，“你倒是想象很美好！我是会算一些东西，但是我又岂能左右你的姻缘，你命中注定会有所劫难。至于和谁在一起，这个我还真不知道。咱姑且就当作是你的建峰吧。哈哈哈！”
说完，顾夫子就笑了，他这一阵笑，听得小鹿子是毛骨悚然。她总寻思着是哪里不对，究竟是哪里不对呢？
“顾夫子老前辈！”她喊了声，“你这是算作给我预测了，还是没有预测！何谓劫难，如果迟早有劫难，那摔个跟斗算是劫难嘛？如果是，我今晚就从你这终南山给下跳去，也算是应劫了，对吗？”
顾夫子继续摇头，嘴里一个劲儿的喊着，“此徒刁也，刁也。”
此刻的小鹿算的上是又着急又无奈了，她还是左右开始走着，在顾夫子面前晃来晃去的，晃得他是头都开始有点晕了。
“你这孩子！”他说，“赶紧停下！”
停下...她只感觉她的脑子都要炸掉了，还怎么停得下来，今日这一出，就好像顾夫子给她研制了一场悲剧似得，苦不堪言，无法述说。
“顾夫子老前辈！你看看你给我说的！”她一下子蹦到了顾夫子的边上，“你说的都是什么啊。能不能说点好的。你们这些窥测天命的人，活该你被囚禁在了这终南山。”
原本想要刺激刺激他，奈何他竟不以为然的回了句，“那可不是吗？所以说要日行一善啊，你看我终南山所收弟子无数，他们若是在为我积德，那也算得上是我积德了。”
小鹿哑言，姜还是老的辣。
“所以说啊，你这孩子！”顾夫子指着小鹿子到，“你看看你，我当初被囚于此地，但却能看破天下无数事，你看看你的师叔无爱，他不也是甘愿一辈子呆在那断天涯之上吗？你再看看你的师傅，他没事这里晃悠那里晃悠，不也是被江湖所囚，说到这里，你再看看你的君上，楚生。你看他又能快活到哪里去，任何东西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，但愿你的选择是不会让你特别后悔的！”
顾夫子无意中提到的这些人，总是和小鹿的生活息息相关，但他们的作息却又各有千秋，他们所追逐的东西不同，所以到达的境界自然是不同的，顾夫子既然用这个来暗示小鹿，只能说他的境界是真的很高了。
“人这一生，终其一生不过是一场做不完的梦罢了。”顾夫子补充了句。
听到这里，小鹿的眼里闪过了太多的面庞，她感觉自己有点被顾夫子说到怀疑自己的人生了。
瞬的，小鹿突然就从石头上蹦了起来，她摸了摸她那丝红色的头发，对着顾夫子郑重的说道：“顾夫子老前辈，你是说得很有道理！但是你不觉得你空有这一身本事有些屈才了么？你不觉得既然你的终南山所栽培的能人异士无数，为何不让他们效力于皇室！为何在你的领导下，这江湖仍然是那么乱，这世间仍有那么多的流离失所呢？”
顾夫子一下子怔住了！是他错了吗？
不。怎么会呢。
“你这小妮子！”顾夫子哂笑，“说得倒是有几分薄道理！但是非也！你想想，他们来拜师学艺，无异于是想要通过某种手段在遇到困难的时候，能够保全自己和保全自己的家人！我终南山虽然所收弟子无数，但是，你也看到了，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，不同的政权，来自不同的帮派，所谓的我又如何让他们统一呢？所谓传师授业不过如此。我只能让他们学会我所会的，至于他们能学到什么样子，那也是他们的事儿了！”
顾夫子说的确实很在理，可是小鹿子仍旧不服，她一下子又蹦在了在石头壁上，看着那久经沧桑的石头，却像在看着一幅美丽的画卷。
久久的，她开始伸出自己的手去触摸那些冰冷，久久的，她开始用她的心去感受那终南山所带给她的一丝寒冷。
“顾夫子老前辈！”她笑了笑，“真心希望以后你收徒弟，能择人。将真正心地善良，勇敢坚强的人收入你的门下，而不是江湖中那些豪强，至于这些，我便不用一一列举了吧。”
顾夫子点了点头，寻思着这小鹿知道和明白的还真是不少。
“好！我答应你！这一点上，我会让德天他们好生斟酌的！确实，他们可能都有自己的劣根，以前我会选择理解，如今看来，乱世之下，各种事情小心为妙。先了心也，在授其道也。”
“嗯。”小鹿点头，“今日我来问的，我已经问的差不多了。谢谢你！刚才心里头有些郁闷和难过，如今看来，我的那股神经已经通了。”
顾夫子突然的就笑了，随后便抚了抚他的胡子，满脸洋溢着开心的笑意道：“如果此甚好！果真是带着天命的人！那好，为了再来打击打击你，我且告诉你，明日，些许你便能在王怡那儿，见着你的心上人。”
随后，顾夫子又笑了，竟开始兀自的闭目养神了。
“喂喂！”小鹿子不停的喊着他，但是他还是不做回应。
然后的然后，小鹿也大概知道他这人了，太坏了...
但是下一刻，她便往着那石门冲了出去，任由那石门渐渐合上了，她似乎知道了什么...
终南山最高山顶。几颗孤星零星碎碎，几声空啼零空怵怵。
不觉间，月色诡异了起来。石洞外头的两人却已经热泪滚烫。
小鹿被感动了，原来在这个世界，竟有人一直在关心着自己。所以，在这一刻她也懂了。
“所以，路之一，你是当日里头送我粉色雨伞的那个路人对吗？”她浮动着美丽的唇角，轻轻的问着，“所以，路之一，你是当日里，与着人家争斗抢我雪莲花的高手吗？所以，你是当日在通天教中帮我恢复脚伤的那个人，对吗？”
世界真的很奇妙，原来一切的一切，原以为那么多的巧合，竟是她身边一直有那么一个人，她从未感受到的，在一直保护着她。
路之一点了点头。
“所以，你知道建峰的下落，对吗？”问着问着，她还是问到了他。
路之一笑了笑，他再次转过了头去，不觉间他的眼眸竟变成了天蓝色，一缕一缕的透着幽光，他的心里头有说不出的难过。
但是他不怪她，他又怎么会怪她呢。遇到她，他就注定了被伤害得束手无策。
他回答道：“关于那个男子，你放弃吧。如果你不想受到伤害，就放弃。他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。”
小鹿不解，对方似乎知道的很多，可是他凭什么这么说。
难道两个明明相爱的人，一定要被世俗支配吗？她不信。
突然间，她再也收不住眼角的泪珠，却如同那江河之间，一下子变得排山倒海了起来。
难过，亦或是心伤。
“谢谢你的劝告。”她强忍着，哽咽着，才从嘴里边说出了这句话来，“我不会放弃的。如果我放弃了，等于我放弃了所。那我在这个世界，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？我还不如今日就从这山上跳了下去，还不如早就死在了敌人的刀下。”
“你疯...”路之一欲言又止，他是多么想要劝说她，多么想要告诉她，关于现在的他，可是他始终说不出口。
他挣扎着，明明是他是她痛苦的源泉，为什么她的执念，她心中所谓的爱，就逼着她走到了这一幕幕呢？
“谢谢你！”她再次道谢，“我不会输的。我相信他，我也相信自己。无论如何，我相信，只要他是真心待我，我们就不会真的分开。如同那个海，当我在世间最最绝望的深渊，可是他出现了。”
说到这里，小鹿顿了顿，“他便给了我世间最多的勇气和信心，告诉我应该如何活下去。”
“今生错爱。”路之一笑了笑，泪水萦绕在他的眼眶，也只有对着她，他才真的会毫不避讳的流泪，“无力挽回。小鹿，但愿我们曾经的那个赌，你不会输。也希望我不会输。”
他在骗自己。他也以为就这样，可以骗到自己的心。
然而，这一切变得可笑了起来。
那么，关于天命，便再也无法避讳。
“关于沈建峰那个男子。”他说，“我想告诉你的是，他还活着。活得很好。”
“既然你知道那么多，那可以告诉我，我和他什么时候可以见面呢？”小鹿问到。
“快了吧。”路之一的话突然间变得冰冷了起来，“你不要后悔。”
“我不会的。”小鹿摇头。
“那好。”路之一的话突然间又是阴森森的了，“你们很快就会见面了。命中注定，你会被他伤得体无完肤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小鹿说。
“以前我也不信。”路之一摇头，“曾经我也不信，但是当我遇到了你，所以我信了。”
久久的，路之一的这句话萦绕在了空中，但是他却突然间消失得不见了，除了眼角的泪水，小鹿真的开始怀疑眼前的男子，刚刚真的来过。
但是他说过的话，却如同一阵沙漠里的龙卷风，在小鹿心中深深的掀起了一个巨涡，使得她久久不能平静下来。
小鹿留在了原地，不停的思考着。莫名的一切让她着急了起来，在这一刻，她却更加的渴望能够见到顾夫子，希望能从那个神算的口中，得知自己未来的一二。
说来也真是可笑，明明命运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，为什么一定要去奢求有什么样的结局呢？
忽而她就笑了，望着那微微弱弱的月光，她在不经意间就那么的笑了起来。
“隆！”不觉间，顾夫子已经从山洞中醒来，那石门便打开了，小鹿循声忘了过去，却看见了这夜色之中的难得光明，珠光玉器之间，毫无遗漏的展示着这终南山的富有。
慢慢的，她就往着那些光明，朝着顾夫子休息的洞穴走了去。
顾夫子正在打着坐，抿嘴笑了笑，便闭着眼睛说道：“老了老了，这有人来了都快感受不到了，有心无力啊有心无力。”
忽而，小鹿见着这小老儿还挺能调揩的，便对他说道：“是嘛，我看你是故意的，你是瞅见了你门外有很厉害的敌人，一下子吓得不敢说话了吧。”
“小小女子，休得无礼。”顾夫子睁开了眼睛，瞪得大大的望着小鹿，“你这孩子，怎么能这么说呢？敌人是真的强大，可是本人也不差。”
“喔。”小鹿点头，往着那个正襟危坐间倒是有几分气魄的小老儿，和她的师傅师叔倒是有几分相似感，所以总会让她觉得有那么一丝亲切的感觉。
“顾夫子！”她说，“对方那么厉害，究竟是什么人啊？”
见她一语扼住了重点，索性顾夫子也不藏着掖着，他点了点头，在抚了抚他那长白长白的胡子，便语重心长的说道：“这路之一可是大有来头，你没看见你身后背着的碧血剑嘛？当年楚奇就是靠着它，灭了路之一的众族人，他父辈一代苟活于世，就是为了寻仇，但楚家力量过于强大，但在他这代，应该就出了这么一个天才。饿算得上是奇迹啊。”
“天才？”小鹿怔怔的问到，“就是像仙九九那般的天才嘛？”
说到这里，她有些自愧不如，有的人真的天生就比较聪明，但是大多数人则是后天的努力，说到天才，那也是让人向往的，但是关于天才的寂寞又有谁人能懂的呢？
“仙九九？”顾夫子问了句，神色之间皆是自信满满，只见他红润着脸庞点头说道：“她也算是天才吧。但距离真正意义上旷世奇才还是不够。正如你所见，世间曾经出过楚奇、天蚕那样的天才，而你原则上的距离他们都很近，所以你很幸运，手无缚鸡之力却继承了天才的衣钵，站在他们思想的肩膀上俯瞰着今生。”
小鹿点点头，这顾夫子说的倒是很有道理，索性她问道：“那你究竟是要表达什么呢？就是路之一真的很恐怖吗？”
“非也非也。”顾夫子摇头，“路之一是很厉害，但他是有死穴的，就是关于天命。也就是关于碧血剑和他家族之间的世仇，相信你也些许明白了这一切。所以，这世间唯一能战胜他的人，只有你。许是你用了阴谋诡计，或者是美人计，反正星空所说，他是难逃你手的了。”
说着说着，他又笑了起来。
这个无时无刻不在窥测着天命的人，似乎对一切都很有把握的样子。
小鹿有些无奈，瘪了瘪嘴，便在那石桌之上认真的坐了下来，开心的打探着顾夫子桌面之上的月光杯。
她问道：“顾夫子老前辈，你这都没有月光的，还弄这么名贵的器物，我看啊，着倒是真的寒碜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顾夫子大笑了起来，“你啊你！怎么和你师傅如出一辙，调揩我就算了，着泼性啊，都是妥妥的像。”
“那可不是吗？”小鹿撅了撅嘴，手中倒腾着月光杯道：“我可是得到了我师傅的真传，走到哪儿，都是很厉害的样子喔。”
“哈哈哈！”顾夫子抬起了手指指着小鹿就开始笑，“你啊你，跟你说那么多，你给我说这个，你还想不想听我给你说下去了。”
他故意问到，就想看看这小鹿的态度是什么样的，顺便考验考验她。
“那你先卟上一卦咯。”小鹿调皮一笑，“索性你卟卟卟，不就知道了。你那么聪明的，难道这个都不能算出来啊。”
“哈哈。”顾夫子笑着，对方还不忘将他的军，索性他也不闲着，“小鹿啊，都说女人心，海底针，又特别是你这样善变的女孩子，我哪里能算的着，若是每个人都能算准了你的命运，那人不得了了。”
“哈哈！”小鹿开心的问到，“那你是能算还是不能算？”
“能！”顾夫子答道。
“那好！”小鹿子站了起来，跑到了顾夫子的面前，瞪大了眼睛问道：“你且算算，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沈建峰？我和他会在什么时候结婚成亲，我和他又会在什么时间段有个小宝宝呢？还有，我和他什么时候能真正意义上的回家。”
“问的太多！”顾夫子没好气的说道，“现在你只能问一个问题，我姑且为你算上一卦。况且，你这丫头，如今身为女将，嘴里头全是儿女情长的，也不知怎么的那碧血剑就选择了你。且你竟那么好的运气，竟得到了那天蚕神医的真传。我终南山上那么多弟子，勤学苦练，怎么就没你那么好的狗屎运呢？”
说着说着，这顾夫子就感叹了起来，而小鹿子只能垂着眉，这一切能怪她么？
她也很无助的好吗？况且天下奇人异事是那么的多，她还真的不算作什么。只是偶尔意义上，她有些阴谋诡计罢了。
“顾夫子！”小鹿喊了句，见着他垂然的点了头，便继续说道：“那你且帮我算算我是否能和建峰有情人终成眷属就好了。”
此刻，小鹿是瞪大了眼睛望着顾夫子，只见她那清脆的眸子那是一闪一闪的，如那夜晚的星辰般明亮且期冀着，但着顾夫子并不解这个风情，一口回绝了她。
“小鹿啊。”他说，“你倒是想象很美好！我是会算一些东西，但是我又岂能左右你的姻缘，你命中注定会有所劫难。至于和谁在一起，这个我还真不知道。咱姑且就当作是你的建峰吧。哈哈哈！”
说完，顾夫子就笑了，他这一阵笑，听得小鹿子是毛骨悚然。她总寻思着是哪里不对，究竟是哪里不对呢？
“顾夫子老前辈！”她喊了声，“你这是算作给我预测了，还是没有预测！何谓劫难，如果迟早有劫难，那摔个跟斗算是劫难嘛？如果是，我今晚就从你这终南山给下跳去，也算是应劫了，对吗？”
顾夫子继续摇头，嘴里一个劲儿的喊着，“此徒刁也，刁也。”
此刻的小鹿算的上是又着急又无奈了，她还是左右开始走着，在顾夫子面前晃来晃去的，晃得他是头都开始有点晕了。
“你这孩子！”他说，“赶紧停下！”
停下...她只感觉她的脑子都要炸掉了，还怎么停得下来，今日这一出，就好像顾夫子给她研制了一场悲剧似得，苦不堪言，无法述说。
“顾夫子老前辈！你看看你给我说的！”她一下子蹦到了顾夫子的边上，“你说的都是什么啊。能不能说点好的。你们这些窥测天命的人，活该你被囚禁在了这终南山。”
原本想要刺激刺激他，奈何他竟不以为然的回了句，“那可不是吗？所以说要日行一善啊，你看我终南山所收弟子无数，他们若是在为我积德，那也算得上是我积德了。”
小鹿哑言，姜还是老的辣。
“所以说啊，你这孩子！”顾夫子指着小鹿子到，“你看看你，我当初被囚于此地，但却能看破天下无数事，你看看你的师叔无爱，他不也是甘愿一辈子呆在那断天涯之上吗？你再看看你的师傅，他没事这里晃悠那里晃悠，不也是被江湖所囚，说到这里，你再看看你的君上，楚生。你看他又能快活到哪里去，任何东西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，但愿你的选择是不会让你特别后悔的！”
顾夫子无意中提到的这些人，总是和小鹿的生活息息相关，但他们的作息却又各有千秋，他们所追逐的东西不同，所以到达的境界自然是不同的，顾夫子既然用这个来暗示小鹿，只能说他的境界是真的很高了。
“人这一生，终其一生不过是一场做不完的梦罢了。”顾夫子补充了句。
听到这里，小鹿的眼里闪过了太多的面庞，她感觉自己有点被顾夫子说到怀疑自己的人生了。
瞬的，小鹿突然就从石头上蹦了起来，她摸了摸她那丝红色的头发，对着顾夫子郑重的说道：“顾夫子老前辈，你是说得很有道理！但是你不觉得你空有这一身本事有些屈才了么？你不觉得既然你的终南山所栽培的能人异士无数，为何不让他们效力于皇室！为何在你的领导下，这江湖仍然是那么乱，这世间仍有那么多的流离失所呢？”
顾夫子一下子怔住了！是他错了吗？
不。怎么会呢。
“你这小妮子！”顾夫子哂笑，“说得倒是有几分薄道理！但是非也！你想想，他们来拜师学艺，无异于是想要通过某种手段在遇到困难的时候，能够保全自己和保全自己的家人！我终南山虽然所收弟子无数，但是，你也看到了，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，不同的政权，来自不同的帮派，所谓的我又如何让他们统一呢？所谓传师授业不过如此。我只能让他们学会我所会的，至于他们能学到什么样子，那也是他们的事儿了！”
顾夫子说的确实很在理，可是小鹿子仍旧不服，她一下子又蹦在了在石头壁上，看着那久经沧桑的石头，却像在看着一幅美丽的画卷。
久久的，她开始伸出自己的手去触摸那些冰冷，久久的，她开始用她的心去感受那终南山所带给她的一丝寒冷。
“顾夫子老前辈！”她笑了笑，“真心希望以后你收徒弟，能择人。将真正心地善良，勇敢坚强的人收入你的门下，而不是江湖中那些豪强，至于这些，我便不用一一列举了吧。”
顾夫子点了点头，寻思着这小鹿知道和明白的还真是不少。
“好！我答应你！这一点上，我会让德天他们好生斟酌的！确实，他们可能都有自己的劣根，以前我会选择理解，如今看来，乱世之下，各种事情小心为妙。先了心也，在授其道也。”
“嗯。”小鹿点头，“今日我来问的，我已经问的差不多了。谢谢你！刚才心里头有些郁闷和难过，如今看来，我的那股神经已经通了。”
顾夫子突然的就笑了，随后便抚了抚他的胡子，满脸洋溢着开心的笑意道：“如果此甚好！果真是带着天命的人！那好，为了再来打击打击你，我且告诉你，明日，些许你便能在王怡那儿，见着你的心上人。”
随后，顾夫子又笑了，竟开始兀自的闭目养神了。
“喂喂！”小鹿子不停的喊着他，但是他还是不做回应。
然后的然后，小鹿也大概知道他这人了，太坏了...
但是下一刻，她便往着那石门冲了出去，任由那石门渐渐合上了，她似乎知道了什么...